Daily Archives: April 14, 2017

一个真实的故事

女儿 Candace 打电话来的时候,Wilma 正在打扫客厅。他们一家住在加拿大的Winnepeg, Manitoba. 那是十一月,外头的天气很冷。Candace那年13岁,正和一个男同学聊完天,想问妈妈可不可以来学校载她回家。Wilma 想了想,他们家只有一辆车,一个小时后她得去接先生Cliff 下班,家里还有两个孩子,一个两岁一个九岁。她必须为他们准备出门,去接Candace,再去接先生。那会是和三个饿坏的小孩一起呆的一个小时。Candace已经13岁了,不是小孩了,她可以乘搭巴士回家。所以确认了Candace有足够的零钱乘搭巴士后,Wilma 继续打扫。

忙了一阵子后,Wilma 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,她看了看时钟,发现Candace早该到家了。外面开始下雪了。她开始不停往外张望,看看Candace是不是要回到家了。过了一阵子,也到了接先生Cliff的时间,她打理了两个孩子上车,沿路慢驶,看看是不是会遇上Candace正回家。她也驶到学校,大门已经上锁。接了Cliff后,他们回家,在附近寻找,然后逐个联络Candace的朋友,下午以后就没有人见到她了。Wilma去找那个男同学,他最后看见她往巴士站的方向走。夫妻俩只好报警。他们成立了搜寻小组,也四处张贴海报。他们祈祷、他们哭泣、他们无法入眠。七个星期后,警察联络他们,Candace的尸体被寻获。手脚被捆绑着,冻死的。

那天下午家里聚了不少亲戚和朋友,一直到晚上10时,只剩下几个最亲密的朋友。这时门铃响起,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,“我也是一个孩子被谋杀的父亲”。这男士大约五十几岁,他的女儿几年前在甜甜圈店被杀,在这小地方也是有名的案件,嫌疑犯Thomas Sophonow 被逮捕并审讯诉讼三次,他坐了四年牢,又被上述庭放了出来。屋里的每个人围着桌子,听着男士细述整个过程,他有本小簿子,记录了每个细节,包括他因此而花的单据也整齐排列其中。他也说起Sophonow,说起司法的不公。这整个过程毁了他,也毁了他的家庭。他无法继续工作,健康很糟糕,吃着很多药。虽然他没有直接说起他和太太,但是言词间也透露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是过去式。关于他的女儿,他没说得太多,反而都在说努力寻求公平公正的过程和想法。到最后午夜以前,他临走前说,“我把这一切告诉你们,是要让你们知道,前方有些什么在等着你们。”

我把这一切告诉你们,是要让你们知道,前方有些什么在等着你们。

对Wilma 和 Cliff 而言,男子所说的并不是预言,而是一个警示,那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未来。他们可能因为女儿遭谋杀而失去健康,失去理智,失去彼此,失去这个家。因为男子的到访和分享,强迫他们去考虑其他的选择,寻找一条不一样的路。隔天就是Candace的葬礼,过后他们同意召开记者会。Candace的遭遇引起了整个城市的注意,几乎所有报章媒体都出席了。

“你们对残害Candace的人有什么感受?”一名记者问。

“我们想要知道这个人、或这群人是谁,好让我们可以分享一些爱,给这些生命里似乎缺乏爱的人” Cliff 说。

“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到Candace,而我们已经找到了。我不能说此时此刻我能原谅这个人” Wilma继续说到,强调的是此时此刻,并继续说“每个人一生中都曾经做过一些可怕的事,或有那个念头。”


我很想分享这个真实的故事。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些英雄,每个族群也有他们信仰的民族大英雄。而像 Wilma 的Mennonites,他们的英雄是Dirk Willems,他在16世纪因为信仰而被关在牢塔里,在一条绳子的帮助下,他成功逃脱牢塔,渡过塔外被冰覆盖的冰河,他成功到了河的对岸,但追逐他的狱卒却掉入冰水中。Willems 停了下来,回来拯救追兵。就因为他的大爱,他被抓了回去,虐待,被慢火活活烧死,过程中重复了无数次“主啊,我的天”。

我想我的生命并不缺乏爱,却缺乏了分享爱的能力,读到上面那句话的时候,我几乎不能置信的再看了几遍。谨此用这个故事提醒自己和看到这里的每个人,这世界上有很多处理不公平的方式,换个角度,你可能在寻求所谓公平的路上付出更多或经历更惨痛,可以放下的话就放下,可以原谅的话就原谅,可以多分享一些爱的话就多分享一些爱。